2005年8月22日星期一

200508

在上海

  星期六,从杭州家里出发,到上海妈妈家,路上六个小时,已经是下午3点了。三哥住院,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家。这次我们来之前没有告诉她,因为上次她知道我们要来,想买些菜迎接我们,结果回家的路找不到了,还摔了交,摔了很重。本来住汉口路外滩时,对周围她是很熟悉很熟悉的,搬这里之后,她基本不出去的,又眼睛基本看不清,出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。
  门是开着的,妈妈说,星期六,两个姐姐都会来的,所以下午刚刚把门开着了。我们进去,冬、梅两个高高的,突然站在她的面前,一看不是秋云和小妹(我从小把我的小姐姐叫做“小妹”,因为我的哥哥姐姐们都是这么叫她的,我也跟着这么叫她),妈妈被吓了一跳。
  一到,妈妈马上催着我给哥哥姐姐们一个一个打电话,报告我们已经到杭州了。
  知道我们将出去。他们晚上都来了。都各自带来许多菜。
  大家回去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,夜11点了。
  
  妈妈精神还好,妈妈胃口也还好,妈妈脑子还清楚,妈妈眼睛看不清,妈妈记不住刚刚过去的事情,妈妈平日里从早到晚一整天就一个人在家里,妈妈又很顽固,不肯跟离开自己这个窝到秋云或小妹那里去过一天,也不肯跟我到杭州来,三哥住院快一年了,妈妈的日子很苦。
  
  我总是呆在妈妈睡的那小间,和妈妈一句一句地闲聊,让她说说过去。这样聊着,心情会感觉很自然宽敞,很平静。
  妈妈大约十二三岁都她的大哥(我的大娘舅)带到上海的,正好遇上日本侵略,1937年八一三。妈妈说,一会儿是日本人来扔炸弹了,一会儿是什么人扔炸弹了,乱得很。大娘舅把她带到上海,就不管她了,大娘舅是共产党,搞革命。妈妈自己找工作做。所以妈妈从小苦惯了,从小个性很要强。
  
  妈妈这一系,大娘舅是共产党,新四军里,四明山根据地游击队里老革命呢。有意思的,爸爸的兄弟,大哥和四哥,却是国民党,而且还是很有级别的,秘密党员,可能曾经还是中常委。其中一个1949年以后被枪毙了。爸爸在他们兄弟中,是个读书的,对政治没有知觉的,但是在文革还是受到牵累。
  爸爸去世已经三年整了。爸爸,宽厚,豁达,重友,幽默。
  
  ……
  
  我们只住了没几天。妈妈数着:今天没人来,你们也不出去。明天你们去浦东榕榕家。后天秋云他们来。再后天你们走。你们要走了。
  最后妈妈说了一句: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。
  
  妈妈说,打你杭州家里的电话怎么打不通?怎么这么长的电话号码?不会拨。我再教了她一遍。马青找来一张卡纸,把电话号码数字写得很大很大。妈妈说,这下看得很清楚了。
  我要妈妈跟我们去杭州住一段,再不去就房子都要卖走了。她说:你看我怎么去?我去了,这里谁来管?要等阿三回来。
  忽然,她找了一张卡片,要我把去杭州我们家怎么走?乘哪几路车的步骤都写下来,说要自己来杭州。
  
  要回杭州了。都收拾停当。没有想到妈妈又穿好衣鞋,要送我们到车站。说过去都送的呀!上次送我们,从11楼下去,送到路口,我劝她回去。她自己往回走,走着走着,不认得了。我跟着,再送她上11楼。没有想到她今天不承认上次不认得路的事情了,一定要送我们。到下面,劝她回去,她不肯;到路口还想送,一再劝说,才肯往回走,我偷偷跟着。这次她没有走错,进了大楼。我怕她一个人在电梯里会看不清楚楼层,我就一直送到家里为止。进了家,她一点都不急,还要我吃点西瓜,我都担心误了车的时间。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和她面对着吃西瓜,忽然我的感觉真是很甜,心里一点都不急了,吃了好一些西瓜。
  再次从家里出来,觉得她又跟着,“你怎么又送了?”
  “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啊!”
  
  电梯的门慢慢关上。
  
  哥哥这次住院,时间最长了,到10月,就一年了。上次去看,情况很糟。这次,精神还好,带去的菜,都有胃口地吃了;情绪也还好,有兴趣跟我们说说的。身体还是很虚弱,走路的步子很小很小,牙齿很糟糕,下面的好象没有一颗好的了,几乎不能用,问他是不是现在还痛?他说很痛。那是还在发炎。视力也越来越模糊,也看不清楚我的两个女儿。妈妈盼他早出院。可是,出院了,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照顾他们两个。
  
  过去每次都去看学生刘颖的,还有她的外婆。这次没有时间去。她带着贝贝来了。
  
  她外婆极喜欢我们的,过去总是这么称赞“杨老师,如何如何好,……”每次去,她总这么说。我听了,心里美美的。刘颖告诉她,我们要出去。她不解,说,“爸爸妈妈都还在,就这样出去了,就这么扔下自己的大人出去了?……”
  她对我们的喜欢是不会改变的。可能是有点不解、失望……
  
  没有时间去上海博物馆。还有科技馆。
  
  南京路,我是在南京路上长大的,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。这几年都没去,这次,去看哥哥,经过,南京路和西藏路交界区域,现代化的高楼大厦,很漂亮很别致,但是,就是拥挤感,乱的感觉。比较我刚刚去过的伦敦,现代化的高楼,伦敦比不过上海。当然,伦敦有古典的大量建筑,上海是不可能与之比的。伦敦肯定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古典而不轻易新造高楼的。  
#日志日期:2005-8-22 星期一(Monday) 晴
  
20050817

  2 抄
   麦莎台风
   爱情只是一个激情。像台风,来的时候猛烈,走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留下。
   台风也有留下的,倒塌的房屋,还有被连根拔起的小树。那就更像了,爱情就是台风。
  
   探头看着车外昏暗的世界,又是恐惧,又是兴奋。
  
#日志日期:2005-8-22 星期一(Monday) 晴

20050817

  1 爸爸逝世3周年
#日志日期:2005-8-22 星期一(Monday) 晴

  1 一个人去香港,取移民加拿大签证。随港澳5日游旅行团。只有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,星期一的下午。加拿大的香港领事馆,下午1点15分开始,到2点就不再受理了。这两天,就研究香港的地图,网上的,还买了地图。 网上可以查,蛮好。
  
  2 散文集《生生世世》,伊能静
   “写作是我从小就习惯的事情,我对文字特别有兴趣。写作似乎成了本能,每天不能不写。另外,我在娱乐圈的繁华和虚荣,可以在写作中沉淀干净。”
   新书相较《生死遗言》,依然是一个恋爱中女子的喃喃自语,气氛依然灰暗,但感觉女主人公已经从“一段苦恋”中走出,在幸福中徜徉。由此想到伊能静的幸福家庭,觉得她选对了人。没想到,伊能静沉静地说:“爱情是没有对错的。而且我爱他与他无关,如果正好他爱我,那比较幸福。我和哈林当初是他爱我,而我经过累积爱上他。”
   那么既然走到一起了,又有了个可爱宝宝,这段爱情是不是要天长地久?“我觉得未必。很多事情我们无法预料。我觉得随口承诺一生一世很容易,但要做到很难。我觉得这需要两个人磨合。我不承诺,才说明我很负责。”
  
  3 蓓蒂说的一件事:她的两个亲戚,两个小女孩,一个在国内长大,一个在澳洲长大。在中国的马路上诳,看到了有个人碰翻了一辆自行车,那人不把车扶起就扬长而去。在澳洲长大的小姑娘要上去论理,国内长大的小姑娘马上拉住她说,“你怎么管这闲事?”澳洲小姑娘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人走掉。但是,她直对着中国小女孩反复说:“这是我们不对!我们是有责任的!这是我们不对!”中国小女孩奇怪死了,说:“这关我们什么事了?你怎么这么起劲管这闲事?”这就是两种不同价值观教育出来的不同的孩子。
   我说:“怪不得西方国家对我们的人权会这么起劲地要管(我们说这是干涉内政)。他们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,觉得自己如果漠视别国的侵犯人权而不站出来,自己似乎也成了违反人权的同谋甚至是罪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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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波兰斯基《钢琴家》
脆弱的生命,面对人性恶(法西斯纳粹)的暴力。
镜头,一再出现这样的镜头:艺术的手指,在面对最黑暗时,面对纳粹恶行之时,手指跳动起来,在空虚中弹奏起来。
脆弱的生命,靠什么战胜人性之恶?艺术,思想,精神,心灵。
2 眼睛比她深

约会。伸出了手,握住你,光滑纤细,指尖,亲亲,轻吻。你不会有感觉,不会有意识。我的女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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